24. 10. 2009
作者：清風明月築
每一次翻閱和楊戩有關的任何一篇文章，我腦中總是會徘徊不去《寶前》的情景。
那些情景交織成零星的片段，不停的在腦中，眼前發光發亮，揮之不去，然後讓我不得不靜下心來，再一次從頭的好好溫習一遍，溫習一遍那曾經已經溫習過很多遍的情景。
像，小時的頑皮淘氣，偷了妹妹的鐲子要送給自己未過門的媳婦，沒想到卻把鐲子弄壞了，然後被自己的母親罰著單腿在街上跳，最後，還是妹妹從新拿了個完好的新鐲子來安慰自己。，
像，剛經歷家變滿身的狼狽不堪，卻還要顧慮好妹妹，扛起重任，學會堅強，那時的楊戩要強制住自己的情緒，在慌亂中儘量表現的不慌亂，真的好似一下子長大了。
像，本想犧牲自己，卻陰差陽錯的讓妹妹著到了危機，強忍著沖出去時的痛和謊，悔和愧，怒和怨，愛和恨，讓我實在沒法懷疑，如果楊戩你的妹妹真的在那次死了，你定會在救出母親後，也以死謝罪吧。
像，已經什麼也無法在由自己自由掌控的時侯，卻在初遇哮天犬的瞬間便一時心軟了，掩藏不住的純淨心思啊，那不是一種單純嗎？不是一種最單純的善良嗎？
像，碰見玉鼎後，漸漸又露出的幾分頑皮，和那頑皮中幾許的可愛小聰明，驀然驚醒，原來，就連這樣可以保留住你少許童貞的小聰明，你也表露的少的可憐，屈指可數。
像，學藝後救母的瘋狂，全劇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沒有壓抑，沒有複雜的目的，沒有太多的思考，只是執著的，狂烈的，放縱的，甚至任性的，去做一件單一的沒有顧慮的事情，然後，這個讓你徹底爆發視為終身目標的事情，卻給了你……給了你一個結結實實的教訓，讓你痛徹心扉，痛入骨髓，痛進靈魂深處。
像，你真正開始成熟冷靜，開始學會顧慮，開始……看著越見冷俊的人，還能說什麼？你已經完全不是楊家的小楊二郎了，你已經沒有了那份慌亂無助，稚嫩童貞，單純善良。至少，從你的臉上，他人再看不到。
你變了。
你變的更傲，更冷，更深不見底的沉靜，更莫測高深的算計，更加對妹妹割捨不去，更加懂得保護自己在乎的，卻也更加的學會了忽略自己，而你僅剩的一許任性，只在你的傲上偶爾展現吧，就像，那幾次爆發的狂。
當向敵人妥協，在哮天犬面前散功時，有人能懷疑你的情你的愛你的心嗎？
你變了，而這些變化，在你死後，又活過來，又一次扛起本以拋棄的一切時，顯得更加變本加厲。
弱水從天界沖下人間，又從人間引回到天界，三千弱水的劫好似已經了結了，你自己，好像也有了能力保護好妹妹，然後，日子，又平靜了。
可你的日子，真的能平靜嗎？那個曾經救過你，為你付出過的女孩，她說愛你，而你自己，覺得也是欠她太多。那麼，一場婚禮，可以還多少？而婚姻時的吵鬧，和婚後的第一天就要執行的封神任務，這些，都好似告訴著你，楊戩，你的日子，能平靜嗎？
封神戰時的暢快，聽調不聽宣的狂傲，拒絕接旨的硬氣漠然，還有……一千年的婚姻磨難。
可楊戩，你還是用不囂冷嘲桀驁不馴，強硬的拒絕了王母。
你還是……用不囂冷嘲桀驁不馴，無奈的接受了王母。
一千年的婚姻，愛不愛，你不知道，痛不痛苦，你清楚，如果可以，如果不是想到了對方的痛苦，那麼你還會不會接受王母，會不會……你心裏也明白吧！
只是你不明白，你自己是那麼一個，總把自己忽略了的人。
司法天神，不好當吧？可你喜歡那個位子，你是堅決勢在必得著，你說你現在非常想得到那個位子。你毫不猶豫決絕的說，說你只後悔，現在才接這個位子。
然後，眾人看見了你為玉帝王母命是從的樣子，然後，眾人聽見你口口聲聲的小神，然後，眾人知道了你，把一個說不上有罪的凡人打入了十八層地獄，又連降暴雨害死多少無辜生靈。
然後，還有很多的然後……
你的身邊，除了你沒瞞的人，還有誰信任你？
最先表態的，是你的妹妹，在你當上司法天神的頭一天她同你一起跪在了親人的墳前，她說她信你，卻不是直接對你說，是對墳裏的親人，那語氣，更像是求證，而當你坦言後，當你離去前，她又對你說了她的希望，那語氣，卻像極了示警。
在然後呢？你的妹妹還對你說了什麼？
就算三界的人，都誤會你，但是我永遠相信你，我二哥是三界少有的大英雄。
她為你痛過，為你自豪過，為你難過過，為你委屈過，為你著想過，她也為你善解人意過，可是，為什麼最後就變了呢？就因為以前沒有瞞著，有解釋過，就因為以後瞞了，沒再解釋過？還是因為……
你心痛了吧？你常常會想那晚她來到神君神殿時，那麼心痛自豪，那麼真誠信任的對你說著的話吧？
那晚，你又說過什麼？只要你能理解二哥，二哥就知足了，你知道嗎，二哥最怕的就是讓你失望。
你心痛了，可你卻覺得對自己妹妹，更愧疚。
那個時候還有別人相信你吧？那些在你那兒早就知道了真相，和半路才知道真相，與只知道少許真相的人，他們信任你，雖然，到了最後，到了，你決定把所有的一切，全部選擇自己扛起來的時候，到了，你已經學會隨時隨地，臉上都能出現充滿野心的冷笑的時候，他們還是走了。
不，至少沒全走，有一個說會永遠支持你，之後便被罰永世面壁的表妹，有一位一直給你指引你最尊敬，卻也是把你引向孤寂深淵的授業恩師，還有一隻不離不棄誓死追隨，你把他視作兄弟朋友夥伴重要存在的狗。
你覺得知足了，哪怕，你時常感覺痛苦。
可是你知道嗎？還有一個人，也沒離棄你。
玉帝下旨，誰敢違抗。
我原以為，只有我一個人不瞭解他，沒想到，號稱是他生死兄弟的人，也一樣不瞭解他。
他真是一個，心懷三界的人。
妻子的話，清清淡淡，原來，還是這個千年痛苦，千年折磨，千年糾纏，愛著自己千年不變，曾被自己說你不瞭解我楊戩的自己的妻子，最瞭解自己。
不需要你的承認，哪怕是一丁點的，側面的，還是默認的。甚至，只是從別人，不，是從本來是你最好的兄弟那聽到的唾駡中，就信任了你，沒有思考，沒有猶豫，沒有選擇，甚至沒有掙扎。
可惜，楊戩沒聽見，你沒聽見，楊戩你自己並不知道，如果你知道了，聽見了，你會欣慰嗎？會覺得那千年的痛苦也不僅僅是痛苦了嗎？會覺得那千年的痛苦再痛苦也值得了嗎？
會……在愛與不愛的界限，更模糊了吧……
若能得到她的真心，我寧願反下天去，豎旗為妖。天庭又能奈我何？
你喜歡那個女人嗎？愛她嗎？那個讓你望月的女人？那個每每只會刺痛你的女人？那個以為你好時只會讓你背起責任，以為你壞時只會責問你，緊逼你，漠視你，羞辱你，鄙夷你，甚至同情可憐你的女人？
因為母親，你從小就知道了那個女人，第一次看見那個女人，你想起母親，因為思念母親又一直喜歡望月。
那麼，你到底是為了那個女人才常常望月，還是為了一直思念渴望的母親，還是，早已成為了習慣？
當你的妻子為你頂罪時，你的心痛如絞，真實的自己也不能再忽略了吧，可錯過的終究錯過。對妻子的愛，不是從來沒有，而是，對妻子的愛，本來就不應該像愛情般那麼單純浪漫，你是真的不懂，還是懂了，也已晚？
你還是說你愛著住在月裏的那個女人，你開始手中拿著她的耳環然後抬頭望月，然後，你的感情壓抑著，你妹妹，卻已經深陷無法自拔。
她許了凡人，生了孩子，她說，自己是不是太自私，知道你難做的，然後，她還是許了凡人，生了孩子。
然後，對孩子說，娘真的希望你，長大以後能成為一個，跟你舅舅一樣的大英雄，可是做大英雄，真的太累太辛苦了，所以，你還是做一個跟你爹一樣的讀書人吧。
然後，她又對孩子說，你有一個三界之內最有本事的舅舅，只要有你舅舅在，你什麼都不用怕，誰都不敢欺負你。
之後，你就出現在了那片桃樹群中，你從天而降，你穿著戰鎧站在她面前，你們兄妹決裂，你一忍再忍終是狠心的親手將妹妹壓入了華山，然後，你穿著還為換去的銀鎧再次跪在了家人的墳前，威武的身影，從背後遠遠看去，就只剩了落寞羸弱，你跪在墳前，懺悔了。
而你的妹妹，她開始恨你了，你的妹妹不知道，她對你來說還是依然那麼重要，你這麼做，心痛的，絕不會比她輕，但上萬人的生死，你也絕不能置之不理，所以，你得心痛，哪怕你知道，這樣她的心也會痛，她的愛許會變恨，她的信任你再不能得到，這個妹妹你再不能擁有，可是你的心除了比她更痛之外，你還得這麼做，因為只有這樣，那上萬生命才能活，你的妹妹才能活，你，還能救她出來。
然後，你突然發現，你錯了，也沒錯。
因為你發現，你再不能像你想的那般，任意妄為的救出你的妹妹，因為你現在開始學會顧慮，開始學會顧慮太多，太多。
可事情真的讓你從新選擇，你還是會這麼做，不是你不後悔，而是不管是現在以後還是從前，其實，你都沒有選擇的權利，你本是不信命的，可是走到今天你還是無奈了，但你還是不信命，因為走到今天的路都是你自己選的，即使每一道選擇題，看起來都只給了一個選項一個答案。
但你是絕不會信命的，所以你掙扎著，你又重新選好了一個目標，一往無前的走，雖然你一往無前的腳步看起來走得很穩，很實，但其實，你的每一步，都在掙扎著，你的掙扎不是膽怯，不是後退，你只是有些無奈，有些無助，有些傷懷，有些惶恐，有些孤單，有些愧疚，有些落寞，有些……真的沒有膽怯和想後退嗎？
許是有……不，沒有，不論你會有什麼樣的不安情緒，膽怯，是你萬萬不能接受的，許是因為你的傲，也許是因為其他。而後退，更是想都別想，你楊戩下定決心說要做的事，那麼，就誰都別想阻止。
你只是有些無奈，有些無助，有些傷懷，有些惶恐，有些孤單，有些愧疚，有些落寞，還有些疲憊吧！這些情緒壓的你喘不過氣，你以為，你早在劈開桃山后就將它們掩埋好了，你沒在讓其他人看見，就連你自己你也儘量的避免碰觸，可是現在，你本以為已經壓抑住了的情緒幾近將你覆蓋，像洪水般將你淹沒。
可你做的很好。
你讓自己被自己的情緒湮沒了，但是，你依然沒人其他人看見，沒讓他們，看見你的掙扎，因為，你不允許，是你的傲不允許，也是你還未達到的目標不允許。
走到了這一步，你還是會望月，你還是會說，若到兩情相悅時，我寧願反下天去，豎旗為妖。天庭又能奈我何？
可捫心自問，你真的會那麼做嗎？
三界的眾生，以是你舍不下去的，最疼愛的妹妹，更是你一生的執念，早以深知自己牽絆的你，真的能像自己說的那麼瀟灑嗎？
你，那麼說，但會那麼做嗎？
你比誰都清楚的，自己的路，自己的心，卻也比誰都糊塗。你比任何人都懂得珍惜的，卻因為太珍惜，也失去了太多，你，本應該比任何人都有資格得到幸福的，但你卻只記得，給別人製造幸福。
你說不要想不付出代價 就得到任何東西
所以所有人要求的多，失去的多，得到的也很多。
你的要求也多，失去的也多，得到的也很多，可是為什麼，你的得到與失去之間，有著那麼大，那麼明顯的“等號”呢？
幾經風雨後，看著滿身傷滿心傷走在風雨中的你，我幡然醒悟了。
原來，你的失去，是別人的得到，而你的得到，卻依然是別人得到後的再次得到。
但你的目標達成時，你快樂了嗎？幸福了嗎？
可為什麼，看見笑的那麼快樂幸福的你時，我們有的，只是滿溢的辛酸？
但，只要你能如願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