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3/26
前幾天看過一篇演藝界好像一個經濟人寫的文章，說一個歌手能不能被接受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他的音色。這是一個沒有指標的判斷標準。他說的大概意思，有的人跟別人唱同樣的歌，技巧感情也沒有太大差別，就是能讓人一聽就想堵他的嘴巴，其實是因為他聲音裏一絲無法為人察覺的地方的音質不入人的耳，玄乎點說，可能是頻率不是神經可以接受的範圍。所以他再喜歡唱歌，再勤學苦練，再感情飽滿，只要不能改善音質的那點點缺陷，也仍然會被相當的人排斥。這說起來對這類歌手不公平，但是我認為這是無法迴避的事實，也有相當的道理。
所以我想同樣道理，做一個演員，樣貌是非常非常重要的。首先要讓觀眾有眼緣，一眼看上去不知道怎麼就被吸引了，就願意再多看一眼，然後就看啊看，收不住了。這不完全關醜俊的事，是因為這個樣貌在那一刻有說不出的魅力，那一刻的那種表情可以對眼球產生吸引，那頻率也許就是在神經必須接受的範圍。
上面最後一句是昏話。
我想說的是一個好演員應該知道自己什麼表情是可以被人接受的，什麼表情是讓人喜愛的，而什麼表情剛好相反。
我猜大家都有過同樣的經歷。換臺啊換臺，電視裏突然跳出一個人，一個面部特寫，不管是驚是喜是樂是怒，雖然演員是在很逼真地表現那一種特定的感情，而且憑良心說也許並不差勁，但就是讓你心頭一緊，胃裏頓時似有萬千蝴蝶飛騰，一怔之後忙不迭加緊再換臺。我通常在這種時候給自己的理由是，我不喜歡他她那樣子。也許後面還跟一句抱怨，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就是你不對了。但是現在我在想說他她醜是不公平的，充其量只是他她的表情肌調動得不合適。
演員控制表情應該是最基本的技能吧？但是我看到的大多數演員都不知道是因為不懂，還是因為不能，並不知道迴避令人不爽的表情。所以相比之下，能夠把幾乎什麼表情都做得讓人喜歡就實在不是容易的事了。這裏面固然有先天優異條件的便宜，也有演技在。
我當然以焦大哥為例。有多少人是因為一眼看到他就不捨得轉臺就發現了一部不錯的電視劇就發現了更多的電視劇呢？應該不在少數。起碼我是。我還知道很多人是。我敢肯定我們看的不是同一個鏡頭（是概率的原理，不信就請行家算算那是什麼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比在同一個地點被同一部車撞到的可能性還小）。就是說他的很多鏡頭都很吸引人。而且你我都知道，他還不是那種表情單一的人，在鏡頭前永遠只做一個招牌亮相。他表情之豐富令人髮指。錯了，我想說令人瞠目。推論是他太多表情都迷人。
而在我看來，他最厲害的，是連哭都哭得那麼美。很少有人可以哭得不難看，不狼狽的。但是大俠可以，而且哭得那麼有美感。我有幸加入焦友大家庭的初始化過程是看到了問情的夜探。那是攝人心魄的一場戲，完美得令人不忍逼視。我驚訝他如何可以讓情景融得那般和襯，他的表情，眼神，和他的化妝、衣著，和背景和情景渾然一體。而其他都是定的，只有他的表情和眼神是活的。是他用表情和眼神把一切帶動起來，融為一體。乾淨的眼睛，乾淨的臉，乾淨的衣著，乾淨的背景，沒有一點多餘的東西，只有晶瑩的淚一顆顆接連不斷從他絕美的眼中落下，滑過他悽楚的面頰。我的筆力根本不足以描述萬一。但是當時他靜中有動，悽中蘊美的表情震撼了我的心。後面我就不能也不願自拔了。然後又看了他其他的哭戲，心裏除了佩服想不出其他。
他的哭戲有很多種，開心得哭，悲憤的哭，有苦無處訴的哭，心痛的哭，悲慟的哭，心碎的哭……太多了，說不過來。這些戲都有一個特點，就是不招人煩，而且都美。他太知道哭不是要把悲苦都寫在臉上，不是弄得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而是用並不激烈的表情和他會說話的眼睛，與隨時可以滾滾而下的淚水展現留在心裏的難過。我從來沒見他哭得面目扭曲泗淚交流，我也從來沒見過有人比他哭得更有表現力和感染力。看他哭的時候覺得他是為了痛苦委屈讓他不得不哭。因為他的表情讓他在哭的時候可以給人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感動，可以讓人心疼，讓人不由得想要安慰他，可以不由自主地被他帶進他的情緒裏。因為其實他是觸動了人心裏最脆弱的地方。
當然他其他的表情也絕對優秀。他的歡喜，他的病弱，他的瀟灑，他的意氣風發，他的心急如火，他的痛不可當，唉，太多了。我最喜歡的他的表情還是笑。因為他的笑是流動的。我有一張照片，是活動的微笑。照片並沒有大得一眼看不到頭，我確好像不能一下看完他的表情。他的眼睛是笑笑的，嘴也是笑笑的。在我看他的嘴角的時候，只覺得他的笑容從這裏漾開去，溢滿整張臉，笑得眼睛好象要瞇起來了，但是仔細看眼睛，眼睛卻沒有動（誰都知道是不可能動的嘛）。然而再仔細看時，眼睛裏的笑又往臉上漫開去，嘴角好像也咧開了……所以我看到的總是一個由淺變深的動態的微笑，雖然這根本不是三維全息立體照片！
一個人長得如他般俊美，又如此善於運用表情，被他打動，只欠一個仔細看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