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子夜
6.5.2011
對於榮公子,目前更多的只是猜度揣測,其實,本不該這麼早動筆的,但是有些感情,來了就忍之不住,奈何奈何,只能放任自己一邊腦補一邊爬文了。
從五月三日至今,僅短短四天,四天裏我們看他偎香倚玉,看他暗藏諜機,看他困身囹圄,看他血染長衣。這四天,對我來說,真好比一個輪回的四季。
● 春草如織,等閒以視——花酒
若說春來時,自是鶯燕繞翠枝。
早在《越境》開拍前,焦迷們就瞭解到了榮公子這個角色的設定——親王後裔滿清遺貴,表面放蕩實則是優秀的共產黨員。
既然是花花公子的形象,既然連報導都強調了榮公子“表面放蕩”,又怎可沒有喝喝花酒,軟玉溫香盈滿懷的場景呢?美人調笑,坐擁佳麗,於是我們一邊羡慕嫉妒地翻看著劇照一邊花癡著。
當此時,乃是榮公子最光風霽月的時候。一身華服,將其身份之顯貴彰顯無遺,而榮公子的表現則是非常微妙地贊(貌似這應該贊老大的演技),既似留戀芳叢,又似從容不醉,此處不由腦補,說不定榮公子的目的是暗中傳接組織的工作,為了掩敵耳目方選在這麼個花紅柳綠處,於是,這便將一個風月場上見慣了大場面的老手,身負重任又要顯得溺戀美色的花花公子之形象充份展示出來,多一分則顯狎昵,少一分未免生硬,確是恰恰地正到好處。
● 生如夏花,高潔無暇——雙面
言及夏花莫忘蓮,出泥不染永高潔。
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榮公子正如是。
在此之前,說到那時期的滿清遺貴,相信該有人的反應和我差不多——不是好人。就算犯了以偏蓋全的錯誤,終是因為腦中固有的印象已然如此。滿清中後期曾繁衍出歷史上最腐朽無能的一群貴族,使得我對“滿清遺貴”這個詞有一種敬而遠之的心態。
但是無論這個看法片不片面,榮公子絕對是那其中出世不群的一位。有著連日本人都以禮相待之身份的他,選擇的卻是拋卻榮華,投身黨和革命事業,深刻的思想覺悟和高潔品性不能不叫人欽佩。
說到此,映象最深的一個鏡頭和臺詞是,榮公子一襲白衣,對自己的門生說:這次你必須聽我的,因為你活著可能比我死了更難做。
在腦補中無端淚了一把,榮公子啊,你是不是故意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地以保全更多黨內人員,是不是已有了犧牲的預感和覺悟,才這般告誡自己的門生。可是你要別人求生,自己卻為何不能?也許不是沒有努力,只是命運終究不允,竟讓你在轉移的前一步被截下了。
● 秋葉簌簌,瀟瀟不住——受刑
說是秋風秋雨愁煞人,哪有此情此景斷人魂。
牢中一場,最是摧心斷腸,卻也正是榮公子最真的一面。
自被捕入獄起,榮公子就捨棄了他浮誇的面具,展露出他錚錚鐵骨的一面。辣椒水、老虎凳、皮鞭、烙鐵,凡此種種任何人看了也禁不住抖上一抖的酷刑,竟被他一人一一試過。
冷汗、血跡、染塵的衣,蹙眉、咬牙、充血的眼,除下了一身華服,沒有了環顧群芳的閒情逸趣,這被酷刑折磨得狼狽憔悴的人,卻愈發叫我移不開眼睛。看他笑睨敵奸,看他強忍不言,看他獨倚牆脊時盈盈的眼,真恨不能以身相替,恨不能沖進去扇飛了折磨他的人,恨不能恨不能,此恨啊……當真綿綿無絕期。
● 嚴冬既至,何歎春遲——就義
今朝冰雪埋英骨,他日終將化碧土。
一聲槍響,一蓬血花,我們透過靜止的相片看著那個身影緩緩倒下。心好似被挖空了一塊,這是一個高尚靈魂的逝去,無論他確有其人,還是僅僅被藝術賦於的生命,但這一刻,在導演的劇本中,在焦恩俊的演繹下,他是一個骨肉豐滿的人,一個確實的靈魂。
榮立仁,如今我願稱呼這個響噹噹的名字,而非一句空有虛銜的“公子”。當看著他嘴角於青,頭髮散亂,帶著鐐銬踉蹌走來的身影時,除了心疼還是心疼。當“看到”他壯絕的口號時,仿如聽得到他幾近嘶啞的吼聲。一時之間痛並激昂著——這並不是結束,因為他的引領,扭轉了另一人的志念,因他的逝去,將成為促成那人“越境”的基點。
從眷倚紅翠絕纓擲果的紈絝子弟,到一腔熱血視死如歸人的革命青年,四日裏,被那張張圖片轟殺得玻璃心碎片片如雨,從高空墜至深谷幾多個來回。
榮公子,因這一腔熱血所展示的靈魂的重量,只消一眼就能愛上,無關時間短與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