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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注：

    十年，是一個距離。如果你覺得快樂，它就短暫，譬如昨日；如果你覺得痛苦，它就漫長，堪過一生。

    這一篇，是專為焦焦所作。獻給他最黃金寶貴的飛刀年華。

楔子

    前些日子，某晚臨睡前，黑燈瞎火之中，李主任突然冒出來一句：以後不要再看連續劇了，老看這麼晚，影響睡覺！

    我“嗯嗯”地應了。

    應過也就算了。每晚還是照看不誤，而且越發不可收拾。李主任起初耐著性子看電視等我。後來關了電視湊過來陪我看小李飛刀。後來，為到底是關燈睡覺還是再看一集我們倆都很糾結。

    當然，每天早上起床，李主任還是要嘟囔：都是你，看嘛看嘛，睡都睡不醒！

    自己定力不夠，還怪東怪西，我懶得理他，翻個身繼續睡。

    說起來，都是焦焦害人。本來吧，我跟李主任多年夫妻，每晚一個床頭靠著，他看他的NBA，我玩我的小手提，彼此相安無事。然後，有一天，我不知哪根筋抽了一下，居然開通了一直不想開通的新浪博客。開了就開了罷，我又覺得博裏太寒滲了，啥也沒有，就順手把硬碟上收集的部分焦焦的靚照傳了上去。

    這下好了，焦焦還沒替我勾引到別人呢，倒讓我自己把持不住，又情迷意亂了一把。

    於是，開始一部一部重溫他的舊劇。

    意外的是，居然把對影視油鹽不進的李主任都順便拖下了水，陪我共赴焦焦之約。

一、那年，初見焦焦

    他正是如花似玉的好年華，視刀山劍林于無物，白衣勝雪，風姿卓越，謫仙般冉冉飄來，回眸一笑，極盡溫柔的輕喚一聲：表妹。

    我被煞到了，石化當場。

    有了曾江之于黃藥師之鑒，我本對演員再無苛求，他演他的，我想我的，互不相干。如今我卻啞口無言，只能呆在螢幕前深深歎息。他毫無預警地就撞進了我的視野，劈頭就是驚豔一刀，讓人避無可避。

    我無法想像這天底下竟真的有這麼樣一個人，他能完美地詮釋出小李飛刀，他能真正的與我心目中的李尋歡合二為一，他居然成全了我對李尋歡的全部想像。

    為此我曾經默默地感謝過我知道的所有神明。感謝他們沒有讓我早生50年，或者晚生50年，與他錯過。

    焦恩俊。從此我就象趙敏記住張無忌一樣，牢牢地記住了這個名字。

    那一年，澳洲土著全力扭動壯碩的腰肢，慶祝27屆奧運會，中國軍團奪金沖上第三，全國人民都激動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那一年，朝鮮半島上仇視了幾十年的兩兄弟難得的握了握手，互相看望了下失散多年的親人，兩國人民都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那一年，國務院出臺了臺灣問題白皮書，李家子弟登輝同志灰溜溜地下臺了，中國記者被允許有限制的上臺採訪了，兩岸人民都激動得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

     ……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只記得，那一年，我遇到了焦焦。

二、李尋歡是人，不是神

    如果說黃藥師是我心中的一個坎，喬峰是我心中的一個夢，那麼，李尋歡就是我心中的一個結。

    難解的結。我曾經認為窮盡我這一生，都無法解開這個結。

    為此我深深地恨著古龍，就象李莫愁深深地恨著陸展元。我恨他賦予了李尋歡那樣的風姿神采、才情俠義，卻不肯給他一段善緣，一世安穩。

    他那樣的才情卓絕，那樣的情深似海，那樣的義薄雲天，到底要哪樣的女子，才配與他攜手紅塵，笑看風雲？不可能的，哪怕林詩音，亦不配。所以她終其一生都無法擁有他。所以他也只好寂寞一生，靠不斷地投入他的深情來潤養他內心深處的愛情過日子。與其說他愛林詩音，不如說，他渴望曾經有過但轉瞬即逝的愛情。林詩音只不過恰好是他愛情的落腳點而已。再加上，他認為是自己親手掐滅了林詩音幸福的引線，所以，他更加耿耿於懷不願自拔。

    我愛林詩音，我這一生只愛林詩音。他日復一日地深化著這個念頭，於是林詩音這個名字就只好融入他的骨血脊髓，替他的心消蝕掉其他異性的入侵。

    其實，楊豔幾乎要成功入侵了，如果她不死的話。

    可惜。

    我一直認為，象李尋歡這種男人，是任何女人都嫁不得的。如果他放下了心中的摯愛，轉而愛你，他日亦可轉愛別人。如果他放不下，卻娶了你，更是你的不幸。但你卻無法不愛他，怎麼辦呢？當他是情人就好。你只管愛他，明著愛暗著愛都好，那是你的事，與他無關。你不必奢望進駐他的心，只要他靜靜地看你一眼，對著你溫柔地笑一笑，那麼，你就心滿意足了。而這些，他輕易就做得到，也從不吝嗇付出。

    其實，我若理性，我便不屑于李尋歡。象他這樣的男人，明明絕對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幸福，卻自以為是的將心上人拱手相讓，是為不忠；明明知道義兄為人卻一次又一次忍氣吞聲姑息養奸，是為不義；明明心有獨鐘卻對接近自己的異性溫柔以待欲拒還迎，是為不仁。這些倒都罷了，最氣人的是，明明自己一巴掌拍死了愛情，卻又耦斷絲連提不起放不下，只好動不動就吐吐血、心絞痛一下來懲罰自己。武俠反串林妹妹啊，這算什麼？

    老實說，我對武俠小說的迷戀可以追溯到小學時期，不敢說博覽群書學富五車，至少也算得上是個資深武俠迷了，問題是洋洋灑灑一大堆武林英豪，我只挑出了三個來愛，而象李尋歡這樣的男人，居然被我列為最佳情人，實在是想不通啊想不通。

    在遇到焦焦之前，我一直糾結於這個問題。我說過，我曾經以為這是我一生都無法解開的結。

    我瘋狂地想像過很多次，一代大俠到底要如何風情萬種地為一個女人吐掉十多年的鮮血，不死不甘休。卻總是想無可想。直到焦焦拿一塊雪白的絲絹演示給我看。

    我突然間就明白了自己愛李尋歡的真正原因。

    那時候我才發現，我是個相當變態的人。

    因為他受虐，所以我愛他。

    一個痛楚的男人，總能勾引起女人的憐惜，更何況，他是如此這般謫仙似的男人。

    他若幸福美滿，嫉恨當然可能有，愛卻是不肯給他的。

    他痛苦一生，我便憐惜他一生，愛他一生。

    焦焦把他的痛楚演繹得絲絲入扣。他還原了我心中的李尋歡。

    他解開了我的死結：原來，我把李尋歡當成了神，而忘了他是人，是個凡人，是個無法擁有自己所愛的倒楣男人。

    題外話：

    就象當年焦焦的出現一樣，我家小妖突然的就來了，一丁點兒不給我思想準備。

    隨後的一年多時間裏，為了給小妖取名字我們全家焦頭爛額，愁得不行。戶籍片警一次又一次找上門來警告我：再不來上戶口就給你家寶寶劃到黑名單裏去！

    弟弟從北京打來電話：要不，乾脆就叫李尋歡吧，反正你喜歡。

    媽媽也不問問這名字的來路根由，只兩眼一亮：嗯，這名字不錯啊！

    我一聽急了：不行！絕對不行！我家小妖如果敢象李尋歡那樣痛苦一輩子，不如我現在就先掐死他算了！

    後來想想，當李尋歡他娘，多好的機會啊，我居然就這樣放棄了。

三、我的愛是這麼回事

    我迷戀焦焦。所以經常讓人誤會，以為我是燒焦（近來才瞭解到這是焦迷的一貫叫法，也有自稱為焦炭的）。當然，說我是焦迷也沒有錯，但我迷戀焦焦，卻是跟一般意義的焦迷有所不同。

    在遇到焦焦之前，我早已深入骨髓地愛上了李尋歡。

    愛得很痛苦。

    以我一貫的價值觀來判斷，他只適合做朋友，一日為友，終生為友，哪怕再來十個八個龍嘯雲，把他害得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他還是會淡定溫情地叫你一聲“大哥”。你看，這種男人，該怎麼說他才好呢？

    並非他欠缺才思聰智。兩榜進士探花郎，驚才豔豔六無公子，例無虛發的小李飛刀，他總能在落入陷井掉進陰謀前洞悉一切，他總能在逆苦困境中衝破迷霧重獲生天。然後，再掉入下一個用情義來精心打造的陷井或者陰謀。真的，對李尋歡來說，情義就是他的軟肋，要對付他，往這裏使勁兒掐就成。當然，林詩音更是他的死穴，提一提都是要賺一口鮮血的，再隨便整出點兒事，先不管成不成，一準兒去掉他半條命。

    更氣人的是，上述各招，就跟小李飛刀一樣，例無虛發，百試百中。

    他怎麼能在遭受到如此多的欺騙和背叛之後，還能那麼純潔無辜地堅持自己的仁義、悲憫、寬恕與博愛？而我呢？明明那麼唾棄他的“善良”與“天真”，為什麼偏偏又愛他到無法自拔？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冤孽？我無數次的抱頭哀嚎，糾結得不是一般。

    痛苦地愛著他，其實還算不得什麼。真正讓人絕望的，是我發覺自己僅僅是愛著一場空虛。我不知道這世間還有沒有這樣的男人，清正廉明的俠義著，死不悔改地善良著，天真坦誠地友愛著，痛徹肺腑地深情著……你說，這樣的男人，李尋歡，如果他在這世上，他該會是什麼模樣的呢？

    我想他。上天入地絞盡腦汁的想，直到想成了固執性偏頭痛，也想像不周全他的模樣。

    上個世紀末，有一年，我熱衷於改寫《創世紀》。其中一個片斷，我記得是這樣改的：

    “第六天，上帝造了一個人來給他管理伊甸園，取名叫夏娃，意思是大地之母。後來，上帝見夏娃一個人太孤單，就取下了自己的一節指骨交給夏娃，讓她按自己的意願造個伴侶。

    夏娃造了個李尋歡。”

    很多人被雷了，很多人被逗樂了。我卻柔腸百結惆悵萬分。因為即使是夏娃，也不知道她的李尋歡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看到焦焦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完了。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他的臉，他的玉樹臨風，他的風華絕代，他啟齒一笑天上人間無顏色，他輕愁入口滄海桑田結柔腸，僅此一人啊僅此一人，我的李尋歡。

    焦焦是李尋歡唯一的歸宿。我的愛從此塵埃落定。

四、他的愛是這麼回事

    他終其一生，鍾愛一人。這個女人，叫林詩音。

    我從不指望他愛情美滿。他也不可能得到美滿的愛情。這不是我的錯，真的。即使我喜虐，且怨念深重直沖雲宵。

    普世的愛情觀是這樣的：得到的不稀罕，得不到，才會孜孜不倦。

    愛是很容易的，王家衛說，給我57小時我就可以愛上一個女人。李尋歡和林詩音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得有多少個57小時來從容生愛啊。

    只是，然後呢？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那是童話，坐在床邊講出來哄孩子睡覺的。若是梁山伯與祝英台如願了，白素貞和許仙得償了，我們又該拿什麼來祭奠愛情呢？

    古龍是無恥的。當他痛苦得不知道該怎麼樣來折磨自己才好時，就拼盡老命的來折磨李尋歡。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要給李尋歡好過。你告訴我，有哪對表哥表妹相愛一場得到善終的？寶玉和黛玉？唐婉和陸遊？當李尋歡輕輕地叫著表妹的時候，我便只能悲愴地望著他，小心肝兒唏哩嘩啦地碎一地。

    所以，李尋歡愛林詩音，是正常的；李尋歡得不到林詩音，是天經地義的。

    愛而不得，才痛苦，痛苦了，才深刻，深刻了，才此情脈脈此恨綿綿。

    當然，生活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李尋歡若是娶了林詩音，從此鍋碗瓢盆油鹽柴米，從此老百姓小夫妻的過起日子來，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呢？我還能愛誰呢？

    焦焦不是沒有過那樣的日子。他遠比李尋歡幸運。在李尋歡為林詩音一口一口咯血的那十幾年裏，他守著妻女，象一個平常人一樣平淡地幸福著。

    然後呢？沒有然後了。有一天，這樣的幸福，也終止了。他失去了妻子。他失去了女兒。眾說紛紜于真相無關，於他無關。他的心傷他的情痛，都只能自己承受，旁人如我，僅僅是冷眼旁觀。

    唯一幸運的是，當焦焦還是李尋歡的時候，焦焦的家還在，還幸福著，所以李尋歡吐的不是血，是西茄醬。否則，他戲裏戲外，該是怎樣的煎熬？

    由此，焦焦是否明白，悲劇永遠比喜劇強悍，痛苦永遠比歡樂給力。所謂幸福，都是長了翅膀的小鳥，會飛來，也會飛走的。

    這就是上天給我們的虐。在虐的過程中獲得快感，在虐的過程中追求希望。

    他緘口不言。不知道是怎麼樣的承重到極限了，才在博裏喊出一句：男人終於失去了他的女兒。

    我要說的是：焦焦，如我這般陌生的人，只因愛你，便關注你一言一行，更何況你的骨肉至親。你永遠都是她們的父親。在沒在一起生活，其實並沒你認為的那樣重要。

    只要你愛著，她就和你在一起。

    焦焦，請你記住，這是真理。

五、他只是一個辛勤奮鬥著的帥男人

    一直以來，我都很讚賞陳道明、孫紅雷、胡軍等等一眾實力派男星的演技，所以我一直以為自己並不是一隻相貌控。但焦焦說，你錯了。

    是的，我錯了。我一直沒有認真的思考過這個問題：為什麼在我愛李尋歡愛得無比絕望的時候，都從來沒想過要把李尋歡往這些我喜歡的男星身上套呢？

    原來我一直在等。在絕望中等待著有一具皮相，能真正嵌入李尋歡的靈魂。

    我等到了焦焦。

    當焦焦與李尋歡合二為一的時候，我象一隻突然被攢足了勁的皮球，不知道該怎麼蹦噠才好。

    這是上天恩賜給我的李尋歡。我的李尋歡那樣的帥，簡直是帥得毀天滅地慘絕人寰。

    如果真要挑刺，那也是化妝師的錯：臉蛋兒是粉白了，可是耳朵背後至頸際一線黃色肌膚，簡直讓人抓狂。很多人嘲笑焦焦的捲髮，說是泡面頭。但我偏偏非常欣賞這個給焦焦設計形象的人。在我看來，柔順的捲髮更適合彰顯李尋歡那優柔曲折的內心，當然，如果那頭髮卷得更自然一些，而不是象火鉗燙出來的，我的李尋歡必定更加完美。

    最讓我萌的，是他頭上那朵簡潔溫婉的蝴蝶結——天啊，我第一眼見到的時候，全身的血液都開始嘩啦啦亂流，如果那個設計師就在我跟前，我一準摟緊他吧唧吧唧，他簡直太彪悍了。

    焦焦的臉型很好，眉型很好，鼻型很好，唇型很好……什麼都好，但最美的，還是眼睛。他的歡樂，他的痛苦，他的溫柔，他的銳利，全都在那雙清亮的桃花眼裏，他只須輕輕地看你一眼，你便全身發軟，挪不了身。當他微筆著張開胳膊肘兒，極盡溫柔地說：楊豔，來。這天底下還有哪個女人捨得不撲到他的懷裏呢，就算是飛蛾撲火也要捨身亡命地去啊！妖孽啊妖孽！你看，連我這麼堅貞不屈的人都只能掩面長歎地焦控了。

    焦焦身材修長，服裝設計也很不錯，比較完美地展現了他的優美體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打鬥場景中有少部分身姿不夠完美——當然這不是他的錯，一半是因為武術指導設計和拍攝製作技術有限，另一半，則是我太挑剔的緣故。先不論實戰性，僅僅從視覺效果來看，李連傑功夫動作最為舒展流暢，甑子丹動作剛勁生猛，便是他們的作品，我興致來了也是一次又一次的拉慢了動作來細細考究找拍攝破綻的。雖然焦焦也是習武之人，但武功並非他的強項，動作偶有走形其實也無傷大礙。再說，李尋歡只要飛刀在手，便自有光華之處，其他打鬥便都可輕易減免了，在這一點上，導演還是做得較好，把焦焦的手和刀拍得相當不錯。

    真正讓人抓狂的是，導演偶爾發個神經，胡亂給焦焦安排幾個動作，又拍攝不到位，簡直要人老命。最典型的就是跟吳京飲酒舞劍那一場。吳京是誰？別看人家老是配角，但人家是真正的武林高手，李連傑的師弟！那招式一展開，真功夫啊，那叫一個養眼。你說人家在外面打得行雲流水，焦焦在亭裏優雅地喝喝小酒，應對幾句詩文就好了嘛，非要他也翻騰幾下，簡直是多此一舉。折騰就折騰吧，又拍得怪模怪樣，沒拍好也都算了，掐了重拍不行的麼？該死的導演就這麼端了出來，簡直是打定了主意要毀我家焦焦的完美形象，每次看到這種鏡頭都恨得我牙發白心發跳，還讓不讓人活了。

    焦焦的皮相基礎好得沒話說，臉蛋美，身材好，最關鍵的，是氣質優雅。氣質這種東西很難講清楚，你說它有形吧，你又說不出它是個啥玩意兒；你說它無形的吧，人家一舉手一投足你偏又看得見。焦焦的氣質，是一種“雅”和“穩”的綜合魅力。這是一種從骨髓深處散發出來的氣息，別人是學不成裝不來的。焦焦把這種氣質發揮得淋漓盡致，乍一看總覺得他比別人慢半拍，其實，那是因為你一直盯著他看而他淡定從容如一的緣固。不管畫面有多少人，不管別人怎麼蹦噠，只要他在，哪怕他一個動作沒有一句話也不說，你都總能一眼看到他。這就是他的氣質。

    你說一個男人，妖孽成這個樣子，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呢？很多焦粉被焦焦的皮相迷得七葷八素，只看著他流口水就夠了，哪有空去管什麼劇情啊演藝的。這就給了導演很大的啟示：市場決定生產嘛，你們愛看什麼，我就多多的給你們看什麼。結果《飛刀問情》中焦焦的面部特寫、局部特寫比《小李飛刀》大幅度增多，養眼倒是養眼，可是就很難欣賞到焦焦的整體風采了，對焦焦的出色演技也較大程度地埋沒了，著實讓人鬱悶得不輕。

    當最初的相貌控之後，我更加關注的，其實是焦焦的演技。焦焦受了皮相的恩惠，狂瘋地掠奪了廣大焦迷的眼球。可是焦焦也吃了皮相的大虧，很多人僅僅是迷了他的色，而忽略了他自身的努力和日益精湛的演技。《小李飛刀》中焦焦的表演在相當程度上還依賴于天生的皮相優勢，眼神和表情亦時常浮移於淺表，當然，這與李尋歡當時的角色實際也有關係，彼時他剛過而立，尚可稱之為大好青年，經歷閱歷都算不得深厚，焦焦這樣的表演，亦可算得上是與角色相符。到了《飛刀問情》的時候，焦焦的演技顯然有了長足進步，拜導演濫發局部特寫之賜，我們可以清晰地鑒賞到焦焦各種眼神出神入化的變化，並被他勾引到不能自已。譬如林詩音失憶後要李尋歡主持她和關天雄的婚禮那場戲，聞訊而驚、痛楚難當、悲無可訴、哀不可求——尤其是這是林詩音親自一遍遍反復追問他同不同意婚事，還要求他來主婚，這樣的殘忍，足以使李尋歡的悲痛呈幾何級增長——李尋歡的整個心理歷程，都從焦焦的眼神裏真實呈現了出來，看著他的眼睛就如感同身受，那一刻，簡直恨不得把林詩音拖出來倒買倒賣十八次。由此可見，焦焦的演技，已經是爐火純青收放自如了。他把一個四十歲男人的滄桑和苦情、大義和悲憫刻畫得栩栩如生。可惜，對手不夠強，無法與他相得益彰。還是那場戲，林詩音是失憶，不是腦殘，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李尋歡神情不對，她居然直接無視，連一丁點兒困惑疑慮都沒有，這是非常有悖常理的，那個女演員（不知道是誰）完全自演自話，沒去思考和挖掘角色的內涵，演技如何，高下立見。

    在這裏，非常感謝所有為焦焦配音的工作人員。總的說來都很好。《小李飛刀》最好。另外，有兩處必須要說：一處是劈山救母那場，是原音吧應該，我相信焦焦把所有焦迷都惹哭了，不用再多說了。還有一處，是戚繼光抱著九公主喊：“來人！來人啊！”那一嗓子喊得我小心肝兒酸抖酸抖疼了半天。我沒有考證那是不是焦焦的原音，如果不是，向配音工作人員致敬！說實話，《雷鋒塔》一劇漏洞百出，演員水準普遍偏低，若不是焦焦，我根本不會浪費我那已經所剩無幾的青春去耐著性子一集一集的看。當然，最後還是焦焦給我了這個安慰，真的，那一嗓子，實在是太彪悍了。

    本來我只是想寫李尋歡，不想拉扯到其他角色。但既然沒忍住都說到了這裏，索性我就再哆嗦幾句：除了李尋歡，我最喜歡的焦焦飾演的角色是卓東來。當然，大家一致公認的還有二郎神。但相較來說，我還是更傾心于卓東來。我從來沒有看到哪個男人，能把紫色穿得這麼囂張，這麼服貼，這麼霸氣，這麼養眼，真的，就象我從來沒有看到哪個男人，能把蝴蝶結戴得那麼優雅從容，那麼理所應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二郎神和李尋歡是相似類型的人物，焦焦演起來得心應手是很容易的。但卓東來不同，這個角色，從人物性格和心理學角度來分析，有很多勾引人探究的地方，其本身也不是悲情的定位，焦焦能把他演活、演好，我認為，從演技上來說，完全是一種質的突破。

    打住，不能再扯遠了，話題收回來，反正就一句：我家焦焦不是花瓶，是貨真價實的才貌雙全。

    除了他的先天優勢以外，我希望大家能夠明白，焦焦的成功來自于他的優秀，而他的優秀來自於他自身的努力和奮鬥。

    我不清楚是不是每位明星都有一部辛酸史，但焦焦顯然是有的。這讓我很欣慰，覺得他並非高高在上遠離紅塵，而是和我一樣的平凡百姓，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在不同的職業道路上。

    是李尋歡成全了他。而他成全了我。這是我關愛他的唯一原因，卻不是我關愛他的唯一理由。

    我記得他在一篇博裏，給兩個女兒寫信，說爸爸有能力買房子了，我趕緊關了電腦，不想再看下去。

    實在是不想為他哭。我的眼淚是金豆，輕易不能掉，就連我那麼深愛著的李尋歡，都沒得到過一滴，就這麼給了焦焦，我是不甘的。

    可是焦焦，一個為了家庭而努力打拼、為了事業而努力奮鬥的男人，一個拍了十多年苦情戲都沒有鬧出一例緋聞的男人，一個失去了妻女只留下滿身和滿心傷痛的男人，他無疑是值得人敬重的。

    所以說，退卻了李尋歡光環的焦焦，其本質，是跟我們一樣的，為了生活和幸福而辛勤奮鬥著的男人，只不過他比你帥，而已。

六、我一直用這樣的方式愛你

    近幾天，好多親親跑來看《十年》，美人焦、海天盡頭、紅色的珍珠、相忘於江湖等等幾位親親不辭辛苦的又頂又轉載，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如我這般的懶人一枚，一貫方式是偶爾勤快一下寫了貼子，就丟上去任其自生自滅。連自己都漫不經心的，也就從沒指望過會有別人來賞眼。

    當然，我也很明白，他們關注的不是我，而是焦焦。

    在喜愛焦焦的路上，我從來都不孤單。這樣的認知，讓我的心小小的溫柔了一下。

    嚴格說起來，我連普通的焦迷都算不得。我的性格決定了我天生無法成為一個追星族，哪怕深愛如焦焦，我甚至都從沒去主動瞭解過他的訊息。我對焦焦的全部愛戀，僅僅體現在認真看他的作品，剖析他塑造的角色，挑剔他的演技。至今我都說不出一個和他搭戲的女星名字，也不知道他任何一部作品的導演是誰。有什麼關係呢？我只愛焦焦啊。

    偶爾知道一些他的生活。消息全部來源於網路。我既無法辯清真偽，便悉數無視，只挑自己願意接受的來相信。有什麼關係呢？我本就是一個護短到極致的人。

    我寫《十年》，僅僅是寫下我初遇焦焦至今的這十年。十年的光陰，他被我釀成了茅臺，他一無所知。有什麼關係呢，愛他，原本就是我一個人的事。

    海天盡頭建議我把《十年》發表到焦吧和影友會，又再提醒：焦焦私人部分不宜發表。

    我的心忍不住狠狠的溫柔了一把。

    原來，愛他，也並不是我一個人的事。

    註冊影友會的時候，我才知道焦焦稱焦迷們為“家人”。

    家人，是很親切溫暖的稱謂，是焦焦回饋給所有愛他的人的珍貴心意。而作為家人，僅僅愛他，是不夠的，還要愛護他，且懂得如何愛護他。

    我忽然覺得自己已經無貼可發了。

    我曾經正告過焦焦：只要你愛著，她就和你在一起。

    現在，我正告自己，亦權作《十年》的完結：

    只要你愛他，他就和你在一起。

這個話題，本來一直想寫，也的確是準備要寫出來放在《十年》裏的。

    只是，昨天，我忽然覺得自己的愛有點兒自私，也許，我還需要從頭學習怎麼樣做一個家人。

    頓悟之後，就立刻決定不再7、8、9了，直接一個6就乾脆俐落地把《十年》完結了。

    剛剛打開博，發了一會兒呆，還是想寫。海天說那就寫吧。

    所以，就番外吧。

    我是想說說我的人物觀。

    我對文學作品中的人物形象，一直抱持著某些觀點，在正常人看來很有些古怪。多年前轉戰論壇的時候，經常因為分析完顏洪烈的優點、張無忌的缺點等等，受到群起圍攻。掐群架我是不怕的，只當是磨磨牙咯。可是當觀點迥異、人家又不肯好好跟你講道理的時候，你就很秀才了。

    有位先哲曾經感歎過：迫害鮮少見於數學領域而常見於神學領域。大凡觀念這種意識形態的玩意兒，不可能象1+1這樣的數學題，有個2的標準答案，各說各話的最終結果，無非是你說你的，而我，說我自己的，也就行了。

    簡單說起來，我的人物觀其實很簡單，那就是人各就位。不必用簡單的好壞來武斷一個人物，事實上，好人不見得就一定受人喜愛，而壞人只要壞得有水準，同樣也值得人欣賞。一個藝術形象的好壞，跟他的人生觀價值觀道德觀是沒有直接關係的，反而跟他是否血肉豐滿生動真實息息相關。

    在我很小的時候，有一部電視劇叫《烏龍山剿匪記》，裏面有一個片斷：鑽山豹高高的舉起一個小孩兒準備扔了，在孩子母親撕心裂肺的哭聲中，又緩緩的把孩子放了下來。

    很難說是不是這個鏡頭啟蒙了我的人物觀。但不可否認，我正是從那時起，開始認真思考“人性”這種深奧的玩意兒，並將之實踐到武俠小說的人物形象分析上。

    武俠小說，一直被稱為成年人的童話。我們在那個虛幻的世界裏成全自己的英雄情結。有英雄，當然就有梟雄，有大俠，自然也有大奸，不然，英雄和大俠們便都無事可做回家種田了。很多人便免不了要以好壞論群屬，譬如我有一發小兒，打從一開始就認定“黃藥師這麼邪，當然是壞人。”並幾十年如一日，死不悔改。年少時我不懂得體諒和淡定，一怒之下寫了篇《愛人當愛黃藥師》奮起反擊，並一不小心當作文就交了給老師去，結果除了自己被全校通報外，根本無法憾動此人意志分毫。現在回頭想想，其實他也單純得挺可愛，能富貴不屈威武不移地堅持自己的信念，這本身就是一種非常可貴的品質。

    既是番外，當然還是從《小李飛刀》說起。看原著的時候，我愛著李尋歡，但沒有恨過任何一個人。相反，我非常同情龍嘯雲和關天翔。象李尋歡這樣的人，做他的朋友不容易，要做他的敵人，卻更難。龍嘯雲計謀百出，機關算盡，做了李尋歡的兄弟，不論他付出的是虛情假義也好，還是當真有幾分真性情也好，總之，他只要接近了李尋歡，瞭解了李尋歡，他便不可能不受到李尋歡品格魅力的壓迫。在這種情況下，他越要對李尋歡不利，他就越要承受和反抗李尋歡對他的感召力；當他體會到這一點時，他就更加的堅定要對李尋歡不利，如此反復，他不但要一次又一次承受行動失敗所帶來的挫折感，更可怕的是，他還必須不斷的承受由敬畏和嫉恨李尋歡而引發的心理摧殘。電視劇中，龍嘯雲和關天翔好象都是一個人演的，這個演員基本來說還是不錯，但演關天翔還欠一些火候。關天翔這個角色內涵相當豐富，與龍嘯雲根本不是一個檔次。其身份地位複雜，涉及到種族、朝野、江湖乃至定國安邦；其心理性格複雜，自己重視的人便真誠以待哪怕委曲求全也在所不惜，自己不重視的人便殘酷無情完全視生命如草芥。他對李尋歡，是真正的肝膽相照，但也正因為如此，他與李尋歡敵對，其內心的痛苦絕不亞于李尋歡。可惜劇中關天翔這樣的心理煎熬，還是流於了淺表。我一直遺憾焦焦沒有遇到棋逢對手的搭檔，否則，以他那種遇強愈強的演藝個性來看，《小李飛刀》和《飛刀問情》只怕還不只如此。

    當然，兩劇中演得好的，也不是沒有。女星中首推江憐月，較好地掌控了這個角色的各種心理變化和行為分寸，定位較準確，表演也比較到位。少年龍小雲更是深得我心。這個人物，在看原著的時候並不太在意，只覺得他再聰明，也只不過是李尋歡負累的道具、深化愛情的物質載體而已。再說，他處於那種彆扭的年齡階段，本身又絕頂聰明，只憑他自己去觀察揣度，要不去恨毀了自己武功、娘親的老情人李尋歡，那才是咄咄怪事。劇中小演員演得比較到位，那雙小眼睛該陰毒的時候很陰毒，該機靈的時候很機靈，該無瑕的時候很無瑕，無一絲含糊，真的很不錯。可惜大時了了，不說了。

    前面我說了，我在看原著的時候，並沒有恨過哪個人物，哪怕是一心跟李尋歡作對的所謂壞人，我都能非常理性地分析他的身世、背境、個性和心理歷程，盡可能公允的評判作者創作這個人物形象的優劣得失。

但是看了電視劇後，我深深地恨上了林詩音。

    當然，這不全是演員的錯。雖然劇中人物塑造得蒼白平淡，尤其是《飛刀問情》中，那雙無神無采的死魚眼（原諒我想不出更委婉的形容詞），讓我深感失望，但真正追究起來，還不如說我是因為對李尋歡的愛有了歸宿感之後，轉而開始恨他所愛著的平庸女人。

    我一直都認為林詩音並不值得李尋歡深愛。古龍顯然也是如此認為，只不過他必須得給李尋歡的愛情找個落腳點，不得已只好給他配上個青梅竹馬的表妹。林詩音說白了，也就只是用來虐李尋歡。女人嘛，不就如衣服，古龍一直是這麼看待的，所以原著中對林詩音的性情刻畫得相當膚淺和混亂，你根本說不清楚她到底是個怎麼樣特質的女人。本來這種人物是很好塑造的，演員可以根據劇情來演繹自己理解的林詩音，有很大的發揮空間，很多不看原著只看劇情的觀眾就會直接接受你塑造的這個角色，省得象我這樣翻來覆去的拿捏比較。可惜演員演得比原著還要膚淺和混亂，簡直就是背臺詞。看原著你還有個完善和想像的空間，電視劇不一樣，他根本不給你迴旋餘地，你就算想替他遮掩遮掩都辦不到，真是頭痛啊。

    古裝戲就這點兒好——我們誰也沒生活在那個年代，就算你蒙著演都是你說了算，就算再挑剔再刻薄如我，也只好認了。

    我這樣批評一些角色的表演，可能會給人一種為了抬高焦焦而踩低別人的嫌疑。事實上，如果跪下來求管用的話，我願意把我每年在菩薩廟裏許的願分一個給焦焦，希望有很出色的演員來跟我家焦焦搭戲，這樣，我家焦焦的演技才能得到更加充分的發揮和提高。這樣的人不是沒有的，比如哮天犬、雷橫（誰演的都不知道），這兩人搭起戲來就能和我家焦焦相映生輝。再比如說《大玩家》中的那個雲兒（原諒我真不知道這些演員的名字），不很漂亮，戲份也很短，但人家演得就入骨三分，非常的不錯。當然，導演的功力也不可忽視，電影可比不得電視劇，可以等你慢慢的熱身，可以三五幾個鏡頭發揮失常也無所謂，人家分分秒秒那都是要掛在錢刃上考究過來才算數的。

    時間不等人。番外到這裏，就結束了吧。

    上午的時候，偷偷打混跟海天聊了聊天，這才知道焦焦11月3日到過重慶長壽。

    他曾經離我這樣的近。而我一無所知。

    我一口氣噎在心窩裏沒喘過來，象李尋歡一樣差點咳出了血。

    我的確不是一個合格的家人啊。